想文章篇名真是件麻煩的事情,不小心會爆雷,真的要取,又想要取個好一點的

最好短小精悍,像『死神的浮力』那種,又有意象又貫穿整篇

依然在學習。

 


 

先不提撞人有錯在先,泉凜真的是個很負責的肇事者,距離車禍還沒過三小時,不但純熟的處理好住院手續,還弄到一間景觀不錯的單人病房,從時間發生到現在沒離開過,倒茶、拍枕頭樣樣弄得得服服貼貼,現正忙著幫辛傑調整病床高度。


「太高、太低,嘶……好痛!你在幹嘛!」


「抱歉,要不要請護士來看?」


這醫院的設施沒來得及跟上它快速增加的名聲,老舊的病床沒辦法有太細緻的調整,卡住的震動弄痛辛傑還沒處理好的腿傷。


「這邊護士那種臉我才不要再看到,好了就這樣,算了。」


醫院服務態度奇差的評價倒是和被推薦的程度成正比,本來嘛,去醫院就希望早點能康復離開,只是在這待不到一天,辛傑開始懷疑這裡病人身體好了,脾氣也被磨光了,難怪名列精神科第一個該刷掉的醫院。


「還感覺太低嗎?不然我去多要一個枕頭。」


完全不了解他痛在哪裡,泉凜伸手也不是、不幫忙也不是,急急忙忙的窮緊張。


「不要,不想再移了。」


接過託他買的雜誌,辛傑點清錢遞給泉凜,泉凜面色遲疑的看了下,默默把它們放到口袋。


雜誌很大範圍的吸引辛傑的注意,扯掉塑膠膜就看起來。有點不知如何是好,泉凜硬著頭皮開口:「我還有電話得回,能先離開一下嗎?」


看得正專心,辛傑懶得管其他事情,隨便點了頭算是允諾。


早上的醫院長廊沒什麼人,偶爾有零星幾個家屬走進走出,距離繁忙的給藥時間還有半小時,病人大都還在睡覺,醫護人員則休息一下抓緊時間吃早餐,櫃臺方向傳來水煎包的高麗菜香味。


等拿出手機泉凜才發現沒電了,難怪沒人吵他;雖然有先打電話回去交代,但當時說得倉促,連原因都還沒講清楚。換上電池開機,他先確認下信箱和簡訊,確定沒有什麼緊急事要處理,才播了電話給自己辦公室。


「早安啊,老闆。」


獨自待在空蕩辦公室,特助的聲音開心又擔心。上次通電話是幾小時前,老闆匆忙的交待公事,接著失聯到現在。
「早安。有發生什麼事情嗎?」


泉凜換上耳機,掏出筆記本,看著寫著密密麻麻字的週記事,腦袋裝滿併發症名詞。


「沒有,需要你出席的行程我全改到三天之後了,其他……驚奇實業的林先生說有事情和你討論,我請他等你回覆。」


「我可能還得待在這裡,林先生你先幫我和他接洽,先前我和他討論的記錄都在我電腦裡,先和他交換報告書,到時我會再和他確認。如果還有其他事情就先放著,我有空會再找你處理。」


「嗯,那你那裡情況還好嗎?」


「還好。」


話筒那方遲疑很久才說,特助感覺說不上的在意,把背向後靠到椅子上看著日光燈。兩人交情將近十年,泉凜對於私事態度卻一直是避重就輕,今天不知怎的感覺話差點就出來了。


應該沒什麼要交代了吧,嗯?保險公司的人……。


迎面走來一個年輕人,衣服胸章印著某保險公司的商標,他看了看門旁編號,叩叩門後進了辛傑病房。


「怎麼了嗎?」


突來的停頓讓特助八卦心萌起來。


「沒有,就覺得……心臟怪怪的。」


「你受傷了?」


「沒有,只是累了點,然後等等他又要去手術了,然後對他來說腳很重要,雖然都處理好還是有點擔心,然後我做什麼都會惹火他。」


「要我去幫忙嗎?」


特助聲音多了點笑意。泉凜有很多奇怪的小習慣改不掉,一緊張就會然後然後個不停。


「暫時不用,麻煩你優先幫忙公事。」


「嗯,還有事交代儘管跟我說。」


「謝謝,拜拜。」


「拜拜。」


泉凜先一步按掉電話,疾步走進病房,那人員正說明辛傑該備有的一堆資料,和泉凜打過照面後繼續滔滔不絕,配合著誇張手勢。


「所以最好請醫生開一張證明,再請肇事者開保證書。」


承辦人是個年輕人,說話異常緩慢,話題老繞啊繞的說不到重點。


這種把戲泉凜見多了,如果交給他他有把握辦得服服貼貼,可是身為肇事者總得避這種嫌,所以他暫時聽著,暗暗按下手機的錄音鍵,拾起丟在一邊的抹布擦拭起窗臺。


「我現在全身痛,改天再說。」


翻著藝術雜誌,辛傑耐著性子想平復情緒。維持相同姿勢太久腳很麻,左腳膝蓋下方一帶還能感覺到骨頭錯位,記得從X光片看來是呈現半脫臼樣子,痛倒是還好,就怕又傷到哪裡。


聽到這句,泉凜眼睛都直了,差點弄倒立燈。一講到理賠保險公司巴不得客人趕人,也許就是這樣,這個業務才拖拖拉拉半天。


「可是有些事情有限定時間,慢了會影響到金額。」


「說了沒時間給你!」


「你是不要錢了喔!」


「錢什麼,痛死了還錢,我不要錢,要健康的身體!要錢我找那個債主掏就好,幹什麼浪費時間聽你說話。」


講到債主他鄙視的瞪視泉凜,難得有為客人著想的業務扁了嘴,不是要哭就是要開罵了,泉凜扔了抹布、蹲在業務椅子旁,用比他還低的視線勸:「對不起,能等幾天後他情緒好點再來嗎?」


業務看了泉凜一眼,表情沒有感激或是氣消,只是覺得好笑,轉頭壓了辛傑雜誌看內容,讓他不悅的用書敲他手。


「表哥,說真的你什麼雜險都有保,錢不拿白不拿,你用不到給姑姑姑丈用也好。」


揉揉手,業務收起工作資料,對泉凜嘻嘻笑了下。


「對了,你通知他們沒有?」


「還在想要不要跟他們說,媽沒到過北部,爸身體也不好,只有先和大哥說過,只是他還得顧大嫂和小孩,大概也沒法來。」


「哦,那我就得常來囉?我會和公司說你很難搞的,正好可以多放鬆,你知道我們病假多難過嘛,腰痛了一星期才准假。」


「少來,你不是個工作狂嗎?女朋友都不顧,現在怎樣,有新對象?」


拌嘴他才不會輸,這表弟當業務那麼多年,本質還是跳脫不了愛情木頭。


「我們早就複合了啦,你也得快找老婆,要是交往3年才結婚、2年有小孩,就得快40還要接小孩下課耶!」


「明明怎麼數都沒有35。」


辛傑緩慢的心算一下後才慢吞吞的回。


「四捨五入就是了,不要以為男人就不用在意青春,你已經是小孩叫叔叔的年紀了。」


「是幾歲小孩才會叫我叔叔啊。」


表弟抓緊機會和他扯了一個多小時才離開,才前腳出,警察後腳找上門,顧及辛傑狀況還不太穩定,筆錄做完、略問問案發情況後說改天再來就走了。


送走訪客,房裡一下又只剩下兩人,泉凜放下洗過三四次的燈罩,撥撥自已分岔的前髮,挪動椅子在床邊坐下,辛傑繼續看著劇團公演的演員專訪,不管他一臉有話想說。


「要手術,你會害怕嗎?」


「啊?」


看得太專心,辛傑聽到了卻沒聽進去。


「要手術,你會不會擔心?」


泉凜扭捏的再說了一次。


「幹嘛?」


辛傑繼續看著雜誌,心裡想著泉凜是安什麼好心,這種人除了錢之外,最多的就是心眼和詭計,良心關心?笑話。


「我是想說,這醫生很擅長外科,不用太擔心,然後我拜託他能接的都接起來,這樣恢復狀況就會比較好。」


又有點心急,泉凜無法控制的又然後然後,原本放大腿放好好的手不知怎的又要握上辛傑手。


「少說風涼話。」


辛傑一臉厭惡的甩掉,讓他手撞上一旁的床頭櫃。


「要不要換到更好的醫院去?這間當然也不差,就是人手不太夠,醫生護士脾氣都不好。」


泉凜不是很在乎慢慢浮起青印的手背,繼續沒什麼迫力的勸說。


「我從小到大都看這間,我很喜歡,不換。」


又被反駁的他暫時沒再說話,卻還是不斷捏著褲子布料,像在醞釀別的話。


「那個……我在想,是不是該通知你母親來。」


「少多管閒事。」


想起家人,辛傑不免得露出脆弱的樣子,刻意裝狠的臉一下發青,故意要強硬的態度中有點生氣。


「抱歉……那時聽到你們的談話,如果你父親需要人照顧的話,我……」


好好一個人被自己害成這樣,泉凜就覺得很有罪惡感,每見他難受胸口更是憋得慌,忙忙碌碌的做一些事情也好。


「就叫你不要管我家事情!你到底想幹嘛?巴結我、怕我告你嗎?」


「我只是想,你會想要家人陪,然後心情好恢復也會好。」


泉凜的聲音在辛傑的怒目下愈來愈小聲,最後心虛的低頭。


「我們的難處,你怎麼會懂?」


「我盡力幫忙。」


「盡力,你能怎麼盡力,只要有個價錢你都嘛能處理,你只是想把我也標上一個價錢。」


「我沒有……」


「滾,立刻滾。」


雜誌啪的被砸在地上,泉凜鎮定的把它撿起來要放回床鋪,怒氣正高的辛傑想推開他、叫他離遠點,泉凜直覺一閃就躲過,讓他更光火。


「聽不懂人話嗎?滾、滾、滾!」


「好好,我走,你不要動作太大,對身體不好。」


懊惱拿著爛巴巴的雜誌,泉凜在門口徘徊,雖然他這麼說,但留傷患一個怎麼可以,斷了一隻腿的他連如廁都不能自己去,又堅持不要尿袋要去廁所……。


算起來他沒有違法,當然可以對他不聞不問,請律師拖個8年10年,可是他對不起良心。


還是等他氣消就問問他要不要請看護。


「老闆。」


杵在門口卻遲遲得不到注意的特助開口,有點不知現在該用朋友還下屬身份對泉凜。


「幹嘛在這偷聽。」


「你事主罵人的聲音整走廊都聽得到,哪算偷聽。」


就站在門外,要刻意說什麼總是不自然,開了個小玩笑緩解氣氛。


「遇到這種事沒人能冷靜的,」泉凜習慣性的別臉掩飾表情,沒盥洗的臉和頭髮油油的,「公司沒事嗎?跑過來這邊。」


「閒到都能做家庭代工了,反正助理本來就該跟在老闆屁股後面,我也有點在意你處理得怎樣。」


公私都交代了一下,特助笑笑,對自己掌握平衡的處事感到很滿意。


「我算是在休假,這是我的私事,你可以好好偷閒去。」


「那我也休假,休假就不能跟在你後面嗎?」


「我不記得有准許你放假。」


這傢伙注定是個善辯的料,很快逼得泉凜不得不搬出上司身份,泉凜清楚他口風緊,但就是不想滿足他的八卦魂。


「嘿嘿,老闆你忘記你放假了嗎?照公司制度和你的代理人說過就可以,我假單都交出去啦。」


「我的代理人不就是你嗎。」
自己准自己假?


「有樣學樣而已。」


特助不以為然的說。


「那你還要待這裡多久?總還有別的事情得顧吧。」


「至少等他手術完醒來。」


「人家都對你那麼凶、給你機會偷懶了。」


「是我造成的,本來就該負責任。」


「不然我留下,泉凜你回去休息吧。」


察覺泉凜有點無助疲憊了,特助試著提出建議。


「不用了,你幫我把車開回去,我坐計程車回去……。」


「欸!」


說著說著,泉凜突然一陣暈眩,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,癱軟的靠著牆壁才沒有跌倒。


「你有吃東西嗎?」


「我不餓。」


「早餐一定要吃!我去買。」

 


 

意外紅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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