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青的培養槽

5太陽神上下位

//兩個人……兩位展開上下位之爭。

神殿提供神官所需的一切，神官佔用的、需要的只有那麼一點，祭壇、臥室、書房，祭壇不算是為了神官所建造，書房很小，大部分的空間都被書架佔據，有扇能瞥見外面的窗戶，唯一一盞燈放在窗台上，神官就在床邊的桌子寫些什麼，全身都被燈光籠罩。

太陽神走進去，佔據最後一點地面空間，也擋住通往門的道路。這幾天，太陽神更了解人類的時間，他認為和米絲的關係已經緩和許多。

「夏日已經過了，你不可能那麼忙。」

「學校需要一批新書，缺抄寫的人，寫好我會拿過去。」

「這不是太陽神神官該做的。」

「我自己想做。」

直到昨天，米絲連話都不說，今天大約是想清楚了，雖然還是不耐煩的語氣，但至少會說話，也沒阻止太陽神靠近。

他的字體很纖細，字裡行間透露神聖的光輝，用筆沾染顏料，顏料是由米絲親自調整的，混合煤炭和油，白皙的指尖滑過粗糙的紙，壓住不平整的地方，慢慢拼湊一字一句。

「做神殿工作你都沒有那麼用心。」

「神殿工作我別無選擇。」

米絲的確很專心、太過專心，以至於他並沒有多想，出口後幾秒，他才察覺這句話不止無禮。

「抱歉，我不是有意頂撞。」

「我看到的人類，一開始小小的，然後他們會長大，找一個異性在一起生孩子，一般都是這樣，這才是人類該過的生活。有時、你也和異性在一起。」

神官訝異的看著他，盯著好久都沒別開，嘴巴還開開的，太陽神聽見他開始呼吸急促，眼睛像被薰過一樣發紅。

「我也想過不當神官，想試著和其他人在一起，但是發現我還是想當您的神官。」

太陽神身上有神殿蠟燭的味道，在小空間裡瀰漫開來，不論外表是不是人類，太陽神終究是太陽神，那讓神官有些尷尬。

神官想繼續回到原本的事情上，卻無法保持狀態，一連寫錯好幾個字，塗抹掉的字變成一塊黑色，在整齊的字句裡面顯得刺眼，和先前乾淨的紙張比起來，簡直不能看。

他把紙推到旁邊，起身想去拿張新的，一邊的太陽神靠得很近，才一轉身，半個身體都在他懷裡。

太陽神的氣味很淡、幾乎沒有氣味，神官想向後抽身，可是太陽神並沒有這個意思，在他靠上牆後，伸出雙臂抱住神官，還吻住他的雙唇，直到他發出嗚咽。

吻並沒有維持太久，就在神官反應過來，試探性回應時，太陽神抽離身體、停止了這場綿長的吻。

這個身體終究屬於某個人類，雖然他已經死了，太陽神還是有些不爽。

神官被吻得暈乎乎的，伸手碰觸自己發紅的唇，放肆、不受控的刨挖那幾秒溫存。

太陽神沒讓他回味太久，抓住他的手，將他拉出小房間、經過走廊，來到他位於瀑布後方的床鋪上。

臥室裡都是清涼的水氣，神殿永遠不滅的光透過瀑布，淡淡的灑進來。

太陽神的眼睛充滿火光，卻毫無情慾，而相反的，神官的雙眼已經被情慾燒紅。

接觸到床鋪的一瞬間，神官的理智跟著破裂，雙臂繞上太陽神的脖子，身體貼近，巴不得把全部獻給他。

他的太陽神……

「你在上。」

凝視著自家神官，太陽神開口道。

「可是。」

「不要違抗我。」

神官依言翻身在上，卻遲遲沒有再動作，他緊握著拳頭，意識飄向外面、外面的火光。

「我看過你在上好幾次，難道是我就不行？」

「您是神，怎麼可以屈居。」

「神永遠都不會屈居，難道做出人類屈居的行為就不是神了？你在挑戰我。」

「……我希望您能佔有我，以後怎樣都無所謂，至少我們第一次是這樣。」

神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，頭都抬不起來。

「照身體來說，你是個神官，而我只是個已死的人類。」

抱著神官，感受他發熱的身體和顫抖，太陽神聲音裡頭蘊含光明，隱隱約約有種情感存在。

溫柔的撫慰米絲柔軟的身體，身體順從的迎合著，逐漸升高溫度和發抖，神官沒穿那繁複華美的衣服，只穿著輕便的衣服，袍子被撩到腰部以上，露出整雙腿，富有彈性的臀部被太陽神揉捏著。

當那雙略微冰冷的手滑到前方脆弱時，神官抽了一口氣，微微張開雙眼，裡頭的情緒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。

「映.米絲，我的小王子。」

神官原本還沉浸在那舒服的餘韻裡，在聽到那幾個字後瞬間停下，然而身體受不了刺激，循著高漲的慾望發洩出來，他在太陽神、或者說是太陽神附身的人類懷裡氣喘吁吁，熱度還沒退去，四肢卻感到發冷。

小王子，有多久沒被這樣叫了？

回憶突然包圍上來，眼前濛濛的霧，耳鳴，視力和反應都變得遲緩，呼吸心跳急促，神官無法控制的陷入，深沉到他以為自己已經昏過去。

回憶裡的痛強迫他清醒過來。

意識在清醒後回籠，他望著太陽神那雙金黃的眼睛，回想起剛才做了些什麼後，神官掙扎著要離開。

「米絲。」

「不准那樣叫我！」

因為他的人類外表，神官下意識的使出威壓，無形的力量撞上太陽神的胸口，第一次嘗到這樣的反抗，太陽神也是一愣。

「知道了，映.米絲。」

米絲身上已經沒有剛才的熱度，鼻子噴出怒氣，太陽神想攬回他，手臂卻舉不起來。

「這傢伙骨頭斷了，人類的身體真脆弱。」

「您受傷了嗎？」

神官有些訝異，訝異他會受傷，訝異自己會失控到弄傷他，他對太陽神格外沒有耐性，還忘記他現在也算是個人類。

「我去拿繃帶，不、不還是請藥神過來比較好。」

神官向外走，他不確定該如何和另一位神祉聯絡，或許能去翻舊書，書庫裡肯定有關於召喚術和與神對談的內容。

「你沒有給他加敬稱。」

太陽神說道。

無禮才是米絲的本性，米絲以本性在和自己相處，太陽神並不覺得被冒犯，反而產生一種搶先的勝利感。

「我在喃喃自語。」

「他會過來，你留在這裡。」

。

藥神不確定自己到底來做什麼，或許是來送伴手禮的，又或者來提供諮詢的。

確實，他可以治療受傷的人類、人類，不包含受傷的太陽神，穿了一具屍體的太陽神。

他能對一具屍體做什麼？

太陽神在他想開口詢問時打斷他，他只得裝模作樣的纏個繃帶。

他對神官還更感興趣，衣著同樣整潔，卻帶著腥臭，和以往整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。

「您做了什麼才能把手折斷？」

藥神偷偷摸摸的問太陽神，和總是遠離人群的太陽神不同，藥神和人類生活關係息息相關。

「神官在幫助我了解肉身的特性。」

「口述就夠了，不必搞到實戰。」

「神官身上有我的力量，也不是很像人類。」

「你知道我沒有神官。」

藥神聳聳肩，以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。

「你有神官。」

「噢，如果是代理人的話的確有，但沒有你這種……還服務其它人類的。」

藥神想了想，想過再說出來的結果也並沒有委婉多少。

「其它神沒有神官兼任妻子的做法，也沒有多個神官的做法。」

太陽神說道。

神官基本永生，只要藥神想，所以那些神官去哪了？太陽神神官在一邊偷聽，只覺得無法想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