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染紅的校園,被青澀情感沖昏的學子。
貝禮背對夕陽,面對眼前的維納,花壇成為維納的背景,普通不過的牽牛花都顯得明艷動人,猶豫許久才動動指頭,手心貼著他,摟著他,然後抱住。
維納起初都沒有反抗,望著貝禮和他後面的操場,由他摸、抱、上下其手,直到對方開始不安分,開始往未成年不宜的地方進行。
維納拔掉黏上他的人,往後退後一步。
「只是親一下。」
嘴都還沒碰到,手還扣在一起,貝禮一手攬住他的腰。
「你還穿著制服。」
「有什麼關係。」
情侶這樣再平常不過,剛說完,貝禮又想貼上去。
「我們還在學校。」
這個年紀的男生容易精蟲沖腦,急著想做大人的事,卻不做考慮。
「你女人嗎?」
這是他第幾次拒絕了?
維納憤恨的推開他。
「蘇維納,等等。」
貝禮抓起書包,手剛搭上去又被甩掉。
三明治掉在地上,把一切看在眼裡,妒火燒紅第三者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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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陽染紅的校園,被青澀情感沖昏的學子。
貝禮背對夕陽,面對眼前的人,只想趕快離開。
「做什麼?」
被叫過來讓貝禮很不高興,白白浪費他和維納的相處時間。
「我看到你和那個人在一起。」
「那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
他聽完更生氣,卻不是因為約會被抓包,而是因為維納被看到,被他討厭的人看到。
「他就那麼好嗎?!我跟你多久了!」
「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。」
嫉妒濃得有黑氣,摩卡並不想挽回,只單純嚥不下這口氣。
「你以為我會這樣就算了?」
握緊手咬牙,十幾個人圍上來,貝禮這才意識到要逃,被好幾雙手拉住、掃到在地,背撞上堅硬的水泥地面,人群黑麻麻的圍上來,不知道是誰先給他一手巴掌,雨點般的拳頭不斷落下。
「嘔!」
肚子被一陣痛毆,他抱著身體,想最柔軟脆弱的地方,一陣陣想吐,平時總出現、打擾他約會的教官今天偏偏不出現,他大概就要被這樣打死,早知道就去混個幫派,至少不會被打死,或至少死得壯大一點。
「住手、住手!」
聽到消息的維納趕來,也不管他們是正殺紅眼的青少年,顧著推開貝禮身上的人,後面跟著遲來的教官。
「別擋路,這渣男!」
「欸,你最好客氣一點。」
來救人的人和來打人的人發生拉扯,維納沒遇過這種情況,不小心被推了一下,讓本來就覺得對方不對的他也生氣了。
而一切源頭的渣男在地上,叫陣的摩卡突然想通打他也沒有用,一臉茫然的站在旁邊,讓風吹亂頭髮、曾被貝禮說很好看的頭髮。
。
教官是常處理這種事情的人,塞給維納五百塊,讓他坐計程車去醫院,自己帶著一串打鬥少年,做機會教育去了。
過幾分鐘瘀血才浮現,他的眼角嘴角多處挫傷,腹部外觀瘀血,不確定有沒有傷到內臟,需要留院觀察。
維納坐在鐵架椅子上,笨拙的剝著橘子,綠色布簾半掩,剛過午,健保病房很吵,貝禮直挺挺躺著,邊用眼角偷看維納,看到腳步急急趕來的父親。
「爸。」
在叫他之前,貝禮先瞄了眼維納,唉,他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做介紹。
「伯父你好,我是他同學。」
貝禮父看起來很普通,和身為風雲人物的兒子完全不同,身上穿著某大賣場的制服,頭髮梳得很整齊,樣子像是等排隊拿預購年菜。
「你他男朋友哦?」
維納差點把水噴出來,
「我和我爸說過。」
貝禮小聲的說道。
「好啦,沒事就好,住院我幫你辦好了,多休息,我明天休假再來。」
「爸,不用啦,這維納會在。」
「人家要上課的捏,不不不,這人家的小孩,影響課業怎麼辦。」
「他明天沒課。」
看著這對父子一來一往,維納進入待機狀態,晚半秒才意識到該點個頭。
眼看真的沒事要處理,加上店裡真的很忙,貝禮父拍拍兒子的頭,一點留戀擔心也沒有的走了。
被這麼一打破粉紅泡泡,維納整個人變得正經八百,打直腰-剝橘子,連話都不敢說,深怕等下又跑出一個姑姑舅舅;刻意遠離的樣子,看得貝禮心癢癢的,偷偷摸摸的撐起身體、迎上去,離臉頰還有10公分,被腰上的傷痛得一縮。
「不要亂動嘛。」
維納丟了橘子,皺眉看著吃痛的他。貝禮開心得心花怒放,撈起他的手,十指緊扣、很珍惜的用雙手捧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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貝禮沒想過告白現場這麼震撼。
以維納的外貌,異性緣好、甚至是同性緣好都不意外,無聊的時候他問過貝禮被幾個人告白過。
當時他含糊的說沒有。
那讓貝禮有被欺騙的感覺,這算什麼?
告白會幹嘛?送禮物?直接說喜歡你?
想這些很有趣,光想古板的貝禮會有多驚慌都有趣,但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。
眼前女孩選擇送禮物加想要交往,手心放著一袋餅乾,伸得筆直。
「蘇維納!」
貝禮接過餅乾,還笑瞇瞇的對人家笑,風吹起女孩的荷花袖,青春洋溢。
她驚慌的看著衝過來的制服少年,不知該表現嚇到還是該尷尬,在她還在二選一時,貝禮已經拉走維納。
維納就這樣讓他拉著,校園很大,騎腳踏車狂飆,從最東到最西也要20分鐘,沿路不只有學生,還有很多遊客,對他們投來的奇異眼神不下二十雙。
是有點丟臉,但貝禮也很高興,捏著手裡的餅乾,心裡流動一絲溫暖。
風經過他們的身邊,這是個美麗的校園,和校園一樣美麗的戀情正在上演,但少對其中一方是這樣。
背撞在牆上,硬生生打破維納的溫暖春天,牆上都是爬牆虎,都是草味,他突然意識到後面就是舊農學院,老得是歷史的一部份。
一股冷風吹過,這裡的鬼故事不少,維納有點怕鬼,頻頻看著身後,手捏緊手上的衣服,那份緊張傳給貝禮,讓本來要發火的他停下動作。
「你到底……在做什麼?」
看著他的美麗雙眼,多希望這雙眼裡真的有自己,但事實是,維納只覺得自己很可愛,只願意和自己拉拉小手,完全沒把他當男人看。
氣到說不出話,貝禮快哭了,總是飛揚的眼睛開始濕潤。
「好了,幹嘛氣成這樣?嗯?」
臉上一冰,伸手勾去他的淚水,維納努力忍住不笑。
「那是我學妹,她是慈善社社長,她們社的愛心手工餅乾蠻好吃的,想說給你試看看。」維納溫暖的笑著,笑到漂亮的眼睛都瞇起來,「生日快樂。」
「真的嗎?」
被這份溫暖融化,貝禮呆呆看著他,餅乾有仙貝那麼大,草綠色的糖霜寫著『18thBirthday』。
「但你……」
他低頭,在維納面前努力想找回剛才生氣的情緒,他剛才想說什麼來著?
「但她對你告白,那算什麼?」
「那是鬧著玩的,我也沒……」
「這種事怎麼會鬧著玩?告訴你,你最好離她遠一點,還有這個,我不要她做的東西,你、你自己……你也不能吃!」
「那等下去餵鴨子和魚吧,我做什麼你才會原諒我?」
太可愛,怎麼看怎麼可愛,維納環住他的腰,頭偏歪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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