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青的培養槽

#婚禮篇3楊家聚餐

楊家是農家，沒辦法離開田，楊辛傑沒讓媽媽哥哥上台北，而是下去南部多吃一場飯。

「搞得大顆汗小顆汗，快進來坐，唉呦，雨霖越來越帥。」

略過兒子，楊媽媽忙招呼郭泉凜，見到孫子更是樂得蹦蹦跳，糖果餅乾堆滿手，雨霖乖巧禮貌的回了謝謝。

楊辛傑不喜歡這樣，卻不是因為媽媽倒戈，原生家庭、泉凜他們，都是他的家人；媽媽哥哥純樸，很快就接受新家人，泉凜和雨霖長在都市，童年都吃了很多苦，他不希望他們感覺不舒服。

想得一臉嚴肅，背後被用力拍了拍，農作白手套上還有土，楊家大哥對他笑笑。

「哥。」

再幾個月就要過年，現在是種白蘿蔔的季節，以前常和哥哥拔蘿蔔，那時他還很小，老是尿床；大蘿蔔有腰那麼高，費力拖回去，磨到剩下一半。

辛傑哥哥生得多，擠在一起坐滿圓桌，昏暗的燈光籠罩，能照亮的範圍不比桌子大，所有人被圈在一起，什麼遺憾都像是能彌補。

幾個孩子早就餓了，抓起筷子和碗，大口咀嚼，雨霖飛速夾了幾道菜，比平常急的吃著。

菜色不算豪華，簡單的用鹽巴和醬油調味，越嚐越有滋味。

「這沒味道。」

「媽，妳就不能吃太油，醫生說的。」

楊家大嫂回應，她曬黑的皮膚很乾燥，臉上洋溢幸福的光芒；楊媽媽叨念著抱怨，邊大口扒飯，看起來胃口不錯。

「來。」

楊辛傑把筷子往滷肉伸去，挑出幾塊肥瘦各半的，放進郭泉凜碗裡；他很習慣的接過來，還沒咬下去，突然感覺到有道視線，楊家哥哥沒急著別開眼睛，而是回以一個慈愛的微笑。

「你們那結婚，親家有沒有去？」

嘴裡還有飯，楊媽媽又開口，氣氛一下冷下來。

「啊不然是要安怎，在一起十幾冬，生米都成熟飯還……」

「媽……」

楊家大嫂小聲制止楊媽媽。

「不是我要講喔，雖然阿傑沒有說很好，但對泉凜喔，真的是……只對他那麼好啦！」

郭泉凜忍不住笑出來。

「有啦，他們有包禮金來。」

飯就在閒聊中度過，哥哥帶著一串小孩回去，他們一家三口睡在老屋增建的房間，雨霖話一直很少，很有耐心回答阿嬤接連不斷的問題。

睡在同一張床上，那麼多個一起的日子，感覺還是幸福而新鮮，楊辛傑抱著夫婿，指尖在婚戒上來回，描繪他們的所有回憶。

郭泉凜累了，不太清醒的靠著，模模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吻了自己的手，然後抱住、抱得一點縫隙都沒有，他感到無比安心，很快就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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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:

雖然還會有番外，但這是最後一篇了。

在寫這系列的時候，同婚還沒通過，甚至還沒有公投，雖然這個議題並不是一直受重視，但對某些人來說，真的是盼了很久的一天。

楊媽媽說得對『生米都煮……』

這不單單是指兩人有沒有走到最後一步，而是因為米沒煮，終究是米啊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