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青的培養槽

#公然放閃上

報導：楊辛傑(VV)現身捷運，和情人黏TT，對和本草老闆郭泉凜的關係不承認也不否認……

VV出沒捷運站的消息撼動週一，在收假氣氛下，塞車塞得比平常早，捷運車廂彌漫渙散氣息，乘客精神渙散的低頭，幾百人的呼吸集成暖氣。

光起床就耗盡體力，半待機隨車廂搖晃，見到活生生的VV，大多數人的反應是拍照，泡在網路世界興奮發花痴，幾小時候才後悔得不如掐死自己。

「那是VV？」

VV帶著一個人，或者該說黏著一個人。

依據他們的親密程度，其實大約能猜到那個人的身份。

兩個人擠在最邊邊的角落，在玻璃屏風和塑膠牆壁之間，不管捷運怎麼晃，楊辛傑的手都沒離開他男人，仗著身高優勢，角度微妙的湊近；車廂響起一片尖叫和抽氣，剛看到兩片被揉紅的嘴唇，黑口罩立刻遮住大半張臉。

並不是誰都可以和VV同進同出；但就算是和他同進同出的郭泉凜，也沒想過和他搭捷運。

郭泉凜喜歡搭捷運，除了擠和少許火藥味之外，很安靜、還可以放空，不用面對讓胃抽筋的喇叭聲。

和他出門總是會帶來目光，那和自己帶來的目光不同，充滿不可置信和狂熱，從『企業代表』變成『VV的情人』，郭泉凜緊張個半死，並肩走在路上、月臺、踏進車廂，大家帶著驚愕，還有點不耐，竭盡可能的遠離他們。

玻璃窗照出楊辛傑沒戴偽裝的臉，他蕩著微笑，很享受這樣的刺激感。

這一齣沒一小時就會有文章，這不是好新聞，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讓公關擋掉這則新聞。

沒人管得住楊辛傑，除了郭泉凜本人；全車廂都知道、全媒體都知道，除了郭泉凜本人。

楊辛傑的經紀人偶爾能管住，在VV堅持的情況下，還需要硬碰硬和運氣好，最重要的是郭泉凜的勸。

愛情事業兩得意令人稱羨，憂鬱星期一一大早，閃光彈閃得人頭昏眼花，不知道該嫉妒郭泉凜多一點，還是羨慕VV多一點。

捷運站站停，市區站距近，開門的時間似乎還比行駛的時間多一點，終於在十多分鐘後到站，郭泉凜匆匆下車，往廁所走。

楊辛傑理所當然跟進去，甘心幫他拿外套、拿公事包，眼睛沒有亂飄，而是盯在臉上。

「幹嘛搭捷運？」

郭泉凜看著地板。

「車子壞了。」

「我的車是好的，不然計程車也……為什麼要跟我出門……？」

「因為我想送你上班。」

靠在小便斗隔板上，三項提名的臉懸在廁所，就算面對整排下水道，素顏臉上有鬍渣，氣氛還是像在拍海報。

眼看郭泉凜不買單，楊辛傑靠得更近，能聞到他身上殘留的肥皂氣味。

「這裡是外面。」

昨天他們在浴室……

郭泉凜推開他，一個學生踏進來，眼前你拉我扯，看起來是郭泉凜主動。

「對不起打擾……。」

用力推開楊辛傑，郭泉凜繼續上完廁所，洗手後往外走，楊辛傑拿了他的外套包包，沖散兩個邊走邊聊天的男人。

「哇靠，那是郭泉凜？！」

。

和預想差不多，影片先從社群擴散，在八卦集散網站爆炸，吵得不可開交，各家網媒亂抄一通，沒消息的就整理舊資料。

『近期可能傳出好消息。』

『本草小開作何感想。』

『VV甩開總裁，投奔小鮮肉。』

風向被帶得亂七八糟，楊辛傑在家悶了幾小時，等泉凜對他生氣，要他想辦法解決。

等了大半天，一通電話都沒來，連他那個識時務的助理都毫無動靜。

煩悶讓他開始打掃，用拖把摸了全部地板，呆站一會，回過神時已經到了本草，警衛只看了他一眼。他無卡上樓，在大廳徘徊幾圈，警衛總機不懂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，不敢做主，索性裝死。

坐上普通電梯，和其他員工一起往上。多一倍時間才摸到他辦公室，吳明德看了他們一眼，收拾報紙雜誌和野餐籃出去。

埋頭在螢幕之後，郭泉凜戴著眼鏡，他最近常眼睛乾澀。

辦公的模樣加上眼鏡，濃縮所有認真，還有種難以接近的禁慾氣氛，久久看一次，心還是漏跳一拍。

透過鏡片，郭泉凜皺起眉頭，瞄了一眼低頭，好像他不在那裡一樣。

「我發聲明？」

辛傑反而有點怕，小心翼翼靠過來，詢問郭泉凜的意見。

「說那不是你？」

沒口罩、沒眼鏡，誰看都是VV。這張臉，封世界第13帥有點誇張，但也不是搭捷運就能隨便見到。

「沒啊，說不是你。」

「不是我？那是誰？」

把文件堆成一疊又打散，重複交換幾次順序，郭泉凜都不懂自己在瞎忙什麼。

「就……就說不是你，不說是誰。」

楊辛傑彆扭的示弱，手攪來攪去，手肘輕碰他的手。郭泉凜沒理他，打開電子郵件，目光在螢幕游移。

「你知道我只有你，我只是和他們說……」

「和他們說你還有別人？」

話簡單得不起漣漪，在家裡，郭泉凜多少會讓他，在辦公室就不了。

剛認識他的時候，楊辛傑還覺得他綿軟，要怎麼治理公司，現在想想只覺得自己傻。

「不是啊，你知道是你。」

「所以我現在，在和不是我的我過不去？」

郭泉凜冷淡淡的翻過一頁白紙，繼續打字，眼裡都是細碎的冰花。

「你吃醋嗎？」

鮮少見到媒體口中的高傲，楊辛傑在心裡後退好幾步，只希望他不要生氣了。

郭泉凜沒再搭理他，也沒趕人。

楊辛傑一直想看看他工作的樣子，卻始終不如願，終於能觀摩他工作的樣子，卻無暇顧及有多迷人。

站了一小時，他助理進來，看了訪客一眼，開始匯報公事。

「我在想提高薑的供應量。」

楊辛傑還寧願他助理是先前討人厭、踩底線當有趣的樣子。

大公司的特助，怎麼可能喜歡八卦喜歡玩笑。

「現在是用冬薑？」

郭泉凜轉轉筆，睫毛下沒有一絲溫情，輕皺起好看的眉毛，氣氛卻讓人無法多待一秒。

「夏天是冬薑。」

「你決定吧。」

楊辛傑知道他忙，他不介意暫時排在工作之後，等工作處理完，就會輪到自己，但是郭泉凜沒有，接著打下一份報告。

他覺得自己真賤，像個小情人，不知道礙到總裁的眼還要鬧脾氣。

總裁門口真的排一堆人，等著被罵、被檢查，他的助理開始講電話，一通之後還有一通，每通不超過30秒。

「泉凜。」

楊辛傑終於下定決心開口。

「我今天很忙。」

硬生生打斷他，郭泉凜連話都不讓他說完。

。

站在本草的氣派大廳，楊辛傑感到後悔不甘。

「你真的假的？」

可可打來大罵一個小時，除了喂之外，楊辛傑什麼都沒能說，就被狠狠掛上電話。

郭泉凜無意外加班，郭雨霖社團外宿，家裡就楊辛傑一個人，番茄在鍋子裡煮軟、煮成爛巴巴的番茄，最後熬成醬，淋在白麵上涼拌，酸味嚐起來水水的。

一大碗麵，他只吃了一半，筷子插在大碗裡東倒西歪，付費買了幾部電影，卻什麼都沒看進去，就盯著上的戒指。

剛過八點，郭泉凜回來了，比想像還要早，他解下領帶，看起來稍微有人氣一點。

「泉凜？」

暴戾還留在他臉上，疲憊掩蓋高高在上的氣場。

放下公事包，今天開始於甜膩輕鬆，12小時後，只剩下加班疲累，好像不是同一天。

「我錯了。」

抱著郭泉凜的腰，楊辛傑低頭認錯。

「既然我們在一起是事實，我就不該過度反應。」

郭泉凜很心煩，就算態度軟化了，聽起來還是在生氣。

「我明天會發聲明。」

聲明？什麼聲明？要發也該是他發。楊辛傑一臉不懂，臉被總裁捧住。

「什麼聲明？」

「我會說你是我的伴侶，婚戒，」，戒指反射冷光，在鵝黃色燈下變得柔和，抓起同樣被套牢的手，因為緊張而停了一下，「和你的是一對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楊辛傑一臉詫異，瞪著一臉平靜的郭泉凜，然後放緩表情，回握住他的手。

「那我去和雨霖說？」

「之前和他討論過，他沒意見。」

郭泉凜稍微別開臉，和楊辛傑的欣喜相反，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「你覺得雨霖……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？他什麼都沒跟我說。」

他就是這樣，總是憂慮，總是有好多事情要煩，看著他越來越多的白頭髮，楊辛傑說不清心裡糾結的是什麼滋味。

「如果他朋友覺得我們……」

「雨霖會處理，」他摟近郭泉凜，在臉頰落下一吻，「別擔心，嗯？」

「明天會不會太趕？你忙了一天，多少休息一下。」

郭泉凜是個很溫的人，對什麼都似乎提不起勁，堅持的時候非常固執，說是今天，就是今天，就算來不及，也會在期限前逼到極限，多年辛勞，黑眼圈烙印在眼下，只有在他睡覺的時候，緊繃的表情才會舒緩。

「稿子我已經寫好了。」

他很溫暖，懷抱、聲音，連指尖都很溫暖，眼眶下緣被劃過，減緩酸澀，郭泉凜閉上眼睛，享受被呵護的感覺。

「不要太勉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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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搭什麼捷運，媒體頭大，泉凜頭大，大家都頭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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