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籠隨風搖擺,點點燈光晃蕩,踏上長樓梯,王子壓抑不住心裏的急躁,腳下皮鞋啪嗒啪嗒響。
一個同樣穿著制服的男子迎上來,看起來像當地人,中文帶著濃濃的鼻音,雖然說敬稱,態度卻不是那麼恭謙。
「藍先生自己一個走的。」
「他怎麼樣?」
「您說不要打擾,我沒進去。」
「沒人去看看他?」
「我們家男孩有進去,說他好像嚇到什麼,拿了毛巾進去。」
王子不太贊同的搖搖頭,這間餐廳也算是高級的了,怎麼有這種經理?
「哪位服務生?」
一個男生剛經過,看起來頂多18歲,王子第一眼就知道,他和金貴一樣,有顆善良體貼的心。
「過來呀!」
被經理一叫,男孩戰戰兢兢的跑過來,低頭不敢和他們對上眼。
「謝謝你幫我照顧他。」
「沒什麼,那是我該做的。」
「去過台灣?」
服務生一口台灣腔,有人說台灣腔很娘,但王子並不討厭這樣黏膩的語調,聲音並不影響表達意思,只是表現自己來自於哪裡。
「留學過一年。」
「這是我的名片,如果你想離開這裡,和我聯絡。」
拍拍他的肩膀,王子走進包廂,桌上的菜沒有收走,燒賣皮變得乾巴巴的,空調溫度有點低,金貴呆坐在椅子上,雙手環抱住自己,聽到腳步聲才驚慌的抬起頭來。
「怎麼了嗎?」
他輕聲問。
「沒什麼,」金貴揉了一下臉,擠出笑容,眼神有點閃避,強忍滿肚子情緒,「學長還要吃嗎?我看你剛才沒什麼吃,就沒讓他們收走,可是有點冷掉了……」
「我不餓,你呢?吃飽了?」
他逼不得已,在金貴打電話來之前,他什麼都不能做,也不能和金貴解釋,自己為什麼放任他受傷害怕;王子有點慶幸金貴想隱瞞湛藍的事情,這樣自己就能少說一個謊。
「嗯,吃飽了。」
金貴突然鼻子一痠,自己從來就不會說謊,學長不可能不知道,卻只關心自己好不好。
「吃飽就回去吧?」
金貴搖搖頭。
「我想看夜景。」
「已經很晚了。」
頸子上紅紫青混雜,瘀血逐漸擴散,變得更為清晰,指甲劃破皮膚,領子被血染紅,王子怒氣沸騰,更強烈的是自責和愧疚。
「我想看。」
「住的地方就看得到,回去看,嗯?」
「我想看港口夜景。」
「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。」
。
港口呈現U字型,兩岸都是高樓,高樓點起燈,像是一條條彩帶,說華麗,其實也蠻普通的,金貴盯著半紅不藍的天際線,發呆出神。
「明天想去哪裡?」
王子輕聲問,深怕打擾他,他忽略金貴的心情,忘記他和自己不一樣,是第一次來這裡,當然會想看夜景,會想到處玩。
「想去坐纜車。」
「還有呢?還想去哪裡?」
「會待幾天?」
就金貴所知,機票是單程的,沒有了回去的期限,有無止境的時間,他反而很茫然,無法好好享受玩樂。
「再兩天。」
夜景著稱的這裡什麼也沒有,紀念品店早關了,空氣殘留魚蛋的甜鹹氣味,唯一經過的只有冰淇淋車,速度快得不想給人買。
「下雨了,走吧。」
「嗯。」
。
夜晚會結束,煩惱卻不會,離開自己的房間,王子難掩痛苦的甩甩頭,眼前一片模糊,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的生活已經離不開眼鏡,離不開安眠藥,離不開……
客廳一片黑暗,就著臥房的燈光,能看見沙發上躺著人;金貴縮在沙發上,沉沉的睡著,這得歸功於一杯加了安眠藥的飲料,凝望金貴昏睡的樣子,王子感覺一切努力都值得;他抱起金貴,放上剛換上乾淨被單的床,自己抱著被子守著門,在沙發上縮起腳。
一點細小的聲音都能讓他跳起來,打死今晚第三隻小強,王子躺回沙發閉上眼,多少休息一下,上頭還有體溫,飄散屬於金貴的氣味,有點類似薄荷。
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心煩意亂,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,可是當湛藍問金貴,要不要和他走時,王子還是近乎崩潰;經過三小時,心痛沒有消失,轉化成更強烈的窒息感。
好想好想抱住金貴,對他表白,要他不要離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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