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青的培養槽

阿縵：網路明星，有點情緒上的問題。從左鎖骨下到腰有刺青，圖案是一顆棕櫚樹，約佔正面六分之一，穿V領會露出來一點。

林克：大學生，氣質還有點未成年的味道，興趣是做義工，對阿縵很積極。

小搗蛋：阿縵的寵物鸚鵡，綠色，搗蛋的時候會被叫做小傻瓜。

#開場之前

「那我們下次見，拜拜～」

投入這行三年，阿縵開始能掌握進行該有的節奏，觀眾給他的留言是建議也是壓力，他努力改進、也感覺到自己正在進步，卻總是達不到完全，一個人撐到現在，他常常覺得夠了，卻又在停更數週後繼續。

關掉鏡頭，揪著胸口的衣服，喘不過氣來，手在發抖，吞下幾個藥錠，勉強壓下奔騰的情緒。

想像出來的痛苦那麼具體，也因為是心病，止痛藥起不了作用，比生理上的痛更難忍受。

「嗄嗄。」

小綠鸚鵡用叫聲表示想出來，拍拍翅膀伸懶腰，歪頭看看他，再正的看看他，然後飛上桌子，小爪子到處踏。

「小搗蛋。」

聽起來很療癒，小搗蛋是他聽醫生的建議才開始養的，小爪子在眼前走來走去，有種被催眠的感覺，阿縵打了個大哈欠。

「嗯？」

「小搗蛋？」

除了窗外暗點之外，家裡和睡著前沒什麼不一樣，沒有小腳步聲，也沒有搗亂的噪音，給小搗蛋的一串木頭掛在籠子裡，上面還有咬痕和口水，到處都找不到小搗蛋，他開始呼吸困難。

「小搗蛋！咳，嗯嗚。」

在深呼吸幾下後，很沒效率的在家裡翻來翻去，總覺得還有地方沒找，他的小窩並不大，一個迷你玄關兼客廳、臥室、浴室，這樣半小時候，阿縵才注意到浴室的門沒關，紗窗被開了一條小縫，引進外面的風。

他不知道怎麼辦，只能打給自己的醫生，實際上他也的確需要醫生，他快倒了，但要是自己到下，小搗蛋怎麼辦？

「你冷靜一點，他說不定等下就回家了。」

那頭的醫生正在放假，阿縵唐突的打來讓他有些錯愕，他正在國外出差，頂著八小時的時差，想幫也幫不了什麼忙。

「養之前我查過了，鸚鵡走失很難找回來，我為什麼……，我再和你聯絡。」

小鸚鵡沒什麼生存能力，小搗蛋有可能會被貓吃掉、被老鷹抓走，或是被某個頑皮小孩用石頭打死，就算不這樣，也可能會脫水餓死。

「小搗蛋！」

附近就是商圈，這個時候人潮正多，阿縵邊跑邊喊，從幹道邊喊到小巷弄，引來不少人的側目，也有人試圖幫他、和他攀談或搭訕。

「先生？」

阿縵的情緒有點失控，最後有人報警，到警察開始和他說話，阿縵才冷靜下來，一五一十的把弄丟小搗蛋的事說出來。

「轄區裡有幾個獸醫院，我等下把電話地址給你，或許會有人把鳥送去那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警局還有很多事情要忙，阿縵就坐著等，邊反省自己惹的麻煩，邊想念小搗蛋，坐沒滿五分鐘就坐不住了，開始踱步、咬指甲，警局有種特別的氛圍，帶著鎮定效果，讓他能把情緒維持在正常值。

阿縵等來的並不是剛才那位警察，而是一位義工，年紀看起來還很輕，可能是來做志願服務的學生。

「這是獸醫院的地址和電話，先打電話過去問看看吧？」

「好。」

阿縵沒離開，就坐在警局一家一家打，打完5家，得到的回應都是沒有，但願意幫忙貼海報。

「不好意思，我家的鸚鵡走丟……是、是綠色的，頭上羽毛有點分岔，我現在去，地址……好，我過去。」

阿縵唰的站起來，半間警局的人都在看他，包括剛才那位義工。

「問到了？知道路嗎？」

「我、我坐計程車去就好。」

「現在很會塞車，我騎車帶你去？」

義工看了看時間，回想起來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，這明明不是他平常會做的事。

招計程車也需要時間，阿縵沒多想就點頭。

坐在機車上，找到獸醫院說的雜貨店。

「小搗蛋！」

小搗蛋站在一個篩子邊緣，一腳抓著瓶蓋，歪頭看他，豆豆眼縮小又放大然後張嘴，舉腳抓癢。

走出雜貨店，拎著小傻瓜的鍊子，阿縵很久沒有那麼高興，臉上都是開心幸福，和在警局焦躁的樣子完全不像同一個。

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我是阿縵，剛才沒有問你的名字。」

「欸？啊，我是林克。」

小搗蛋的小腦袋就在面前晃，可愛得林克忍不住伸手，小搗蛋立刻豎起頭頂羽毛。

「嘎啊啊啊啊！」

鳥眼睛瞪到最大，翅膀張到最開，露出尖尖的爪子和鳥嘴，舌頭啦啦啦的吐出來，雖然身體小，乍看也夠嚇到人了。

「欸，小搗蛋，不能這樣。」

「沒關係沒關係，他好可愛。」

「嗯，他是很可愛。」

阿縵笑起來，笑容在他臉上張開，擴散到每個角落，站在旁邊都能感染他的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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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的話：

數字只供強迫排序使用，並不代表閱讀順序

最近養鳥人口增加許多，前陣子鳥寶也終於能上大眾運輸工具，這樣奴才門帶鳥寶放風看醫生也更方便，愛他就記得繫繩。

聽說鳥寶飛失尋回率很低，之前也看到鄰居貼了尋鳥公告……小傻瓜不只回家，還順路當了奴才的青鳥，真是個幸運的小東西。

下篇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