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半坐臥在沙發裡,衣服還是早上出門那套,皮鞋還穿在腳上,桌上放著酒,杯子沒有喝過的痕跡,或許他也是剛才回來。
「回來了?」
金貴不敢正眼看他,關門關了很久。
「你去哪?」
太晚了,金貴並不是愛玩的人,晚歸一定有理由。保鑣無故跟丟金貴,手機莫名其妙打不通,剛渡過艱難的三小時,金貴的閃避態度讓王子很不快。
「河濱公園。」
「去幹嘛?」
「那邊有個創意市集,我去看看。」
閃過學長的眼神,把禮物藏在後面,紙袋在手中皺成一團,給驚喜好難,想著學長高興的樣子,難怪有人喜歡計畫驚喜。
小竊喜完全被王子捕捉,他揚起手,一張照片被甩到桌上,上頭是那天在學校池畔,湛藍吻他的畫面。
「拍得很好吧?他以前是攝影師。」
「這不是今天的照片。」
喜悅從金貴臉上退去,慘白得像張紙,完全無法交代這件事。
「我知道。」
當然還有好多次,有幾次是他不知道的?或許金貴和湛藍睡過,甜言蜜語、山盟海誓,和自己相處的種種都是演戲,為了能幫助湛藍。
「我拒絕過……真的不是這樣子,學長……」
王子的表情糾結痛苦和憤怒,金貴分不清楚那是愛是恨。
「夠了。」
黑色眼眸含著淚,看著學長的眼睛,想起挑手帕的心情,金貴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。
這就是……
金貴想大叫,卻說不出話,喉嚨像被捏住,看在王子的眼裡,就像是不甘心,因為湛藍的詭計行不通。
背叛者更需要好好處理,應該讓金貴進監牢,或是叫群人,整他個半死不活。可是一面對金貴,所有雄心壯志煙消雲散,背叛、被利用都不再重要,他終究還是希望金貴好。
。
舉著手帕,在路燈下哭了整晚,眼淚落在手帕上,鴿子渾身濕透,看起來很沮喪。太晚了,沒有公車回住處,半年沒回去的房子很髒亂,充滿灰塵和潮濕的氣味,冰箱發出惡臭;燈沒有亮,老舊公寓容易跳電,把變電箱開關打開,燈照亮他的現實,有好多事情要做,可是他一點也不想管。
「啊!」
拉過最近的椅子,幾隻小強猛然竄出,拚命往上跑,一路踩過金貴的臉。他嚇得大叫,小強卻不走,踩過嘴巴爬過頭髮,六隻小腳的觸感讓人發毛。
他衝進浴室,蓮蓬頭的水嘩啦啦的流,小強這才悠哉的晃走,留下金貴和滿室冷水。
原本以為哭乾的眼淚又流下來,給胸口少許溫暖,手臂和膝蓋多處瘀青,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到的。
學長不要他了。如果當初他再主動點,不去和湛藍哥見面就好了。
他等著門,希望有人會來敲,和灰塵一起坐在地上,他比自己想的還要有耐心,時鐘滴答滴答走,外頭什麼聲音也沒有,連喜歡夜唱的鄰居都很安靜,陷在絕望裡,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。
他夢到和學長去好多地方,遊樂園、看電影、吃飯,夢散時分,意識模模糊糊的浮回表層,他逃避的又睡回去,漸漸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。
。
陷在昏睡中,感覺到身邊有人,僅存的只有觸覺,他躺在某人的臂彎中,手臂接觸布料,布透著溫度,包裹結實的肌肉;堵住耳朵的東西消失,聲音慢慢出現,嘆息觸動空氣,振動耳膜,連心臟都被影響;清新的蒸氣氣味喚醒腦袋,金貴動了下手指,張開眼睛。
男人背著光,臉上都是陰影,看不出眉頭皺的程度,金貴聽得出他在生氣,他們什麼時候那麼親密,就算不說話,也能知曉情緒。
「有沒有哪裡痛?」
衝突後的第三天,保鑣回報金貴一直沒有出門,到了第五天,他派人去敲門,卻沒人應。糾結半天,他親自拜訪金貴的小窩,爬上陡峭狹窄的樓梯,站在門外三小時,說盡能說的話,動用暴力毀掉門鎖,映入眼簾的不是人去樓空,而是倒在地上的他。
害怕失去他的痛楚蔓延,他叫著金貴,捧著冰冷的手,抱起他,飛車趕往醫院。
檢查結果是營養不良和脫水,並不嚴重,金貴偶爾會張開眼睛,卻沒真正醒來過,揉著他手上的瘀血,王子還以為他是得了絕症。
「走開!」
你來幹嘛!意識到自己的慘樣,金貴不讓他接近,猛力又推又打,外頭的保鑣探頭進來,又尷尬的退出去,嘴邊有點笑意。
悲傷得沒有發現金貴語氣中的矛盾,王子看著他,第一次懂金貴的心。
「你討厭我?」
硬生生放掉的感情注回身體,僵硬的胸口痛起來,黝黑瞳仁滿是脆弱,連保持冷靜都做不到。
「今天就告訴我,你怎麼看我的?」
「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。」
「好,有事情就叫我,如果你不想看到我……」
用手梳順凌亂的頭髮,王子站起來,眼神飄忽茫然。
「我沒有不想看到你!」
金貴憋氣說完,王子愣愣的看著他,嘴角浮現笑意,臨走前,他吻吻金貴的額頭,附耳小聲的說了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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